网文大咖“爱吃亨氏米粉的玉鼎”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《黄河故道的白灯笼》,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都市小说,马天生苏晚晴是文里的关键人物,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:腊月寒鸦渡,马天生受托主持二爷爷丧礼,邀民俗馆苏晚晴协助。遵循蒙陕交融的丧葬古礼,两人在办丧途中解开长辈多年恩怨,直面坟地古树被砍等变故,于肃穆仪式里藏着亲情坚守与民俗传承。
《黄河故道的白灯笼(马天生苏晚晴)_马天生苏晚晴热门小说》精彩片段
马天生看了一眼苏晚晴,她的脸微微泛红,低下头,轻声说:“陈先生过奖了,我只是略懂一些皮毛。”
陈阴阳没再多说,转身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纸,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:“这是出殡的流程,从起灵、绕村、下葬到圆坟,每一步的规矩都写在上面了,你照着做就行。
记住,出殡时,长子要摔碎阴阳盆,长孙要扛引魂幡,逝者的首系亲属要穿重孝,其他亲友穿轻孝,不可乱了辈分。”
马天生接过黄纸,小心翼翼地折好,放进怀里:“谢谢陈先生,我一定照办。”
送走陈阴阳后,马天生和苏晚晴回到灵堂。
此时,村里的妇女们己经准备好了丧饭,都是些简单的饭菜,没有荤油,按规矩,白事期间的丧饭要清淡,不能奢华。
马天生和苏晚晴,还有几个守灵的后生,坐在院里的白布棚下吃饭。
刚吃了两口,就看见马天虎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:“天生,不好了,二爷爷的大表弟,也就是你表爷,说不来奔丧!”
马天生心里一沉:“怎么回事?
表爷为什么不来?”
“我去他家的时候,他正在院子里晒太阳,”马天虎抹了把汗,“我说二爷爷走了,请他来奔丧,他却说,当年跟二爷爷闹了矛盾,这辈子都不打算来往了,还说死也不踏寒鸦渡的门槛。”
马天生愣住了。
他知道二爷爷有个大表弟,姓赵,住在邻村赵家洼,只是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,听爹娘说,二爷爷和这位表爷年轻时确实闹过矛盾,具体是什么事,却没人说得清。
“按规矩,首系亲属必须来奔丧,这是对逝者的尊重,也是维系亲情的礼数,”苏晚晴放下碗筷,皱着眉头说,“要是表爷不来,不仅会被乡亲们说闲话,也会让二爷爷九泉之下不安心。”
马天生点点头,心里很着急:“不行,我得亲自去请表爷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,”苏晚晴说,“赵家洼我去过,路况熟,而且有些规矩上的话,我来说可能更合适。”
马天生没有拒绝,他知道苏晚晴心思细,说话有分寸,有她陪着,或许能说动表爷。
两人骑着摩托车,往赵家洼赶去。
赵家洼离寒鸦渡有二十多里路,路比三道沟的更难走,全是沟壑纵横的黄土坡。
摩托车在土坡上颠簸着,苏晚晴坐在后面,双手紧紧抓着马天生的衣角,风吹起她的头发,拂过马天生的后背,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。
马天生心里有些异样,他刻意放慢了车速,尽量让摩托车平稳一些。
他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轻微重量,还有苏晚晴偶尔因为颠簸发出的小声惊呼,这些都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到了赵家洼,按照马天虎说的地址,他们找到了表爷赵老栓的家。
那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,院墙己经塌了一半,院里长满了杂草,一只老母鸡在院里悠闲地刨着食。
赵老栓正坐在屋檐下的竹椅上晒太阳,手里拿着一根旱烟袋,看见马天生和苏晚晴进来,眼皮都没抬一下,语气冷淡:“我都说了,不去,你们还来干什么?”
“表爷,”马天生走到他面前,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,“二爷爷走了,他临终前还提到您,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您。
他希望您能去送他最后一程,了却他的心愿。”
赵老栓猛地抬起头,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随即又恢复了冷淡:“他对不起我?
当年要不是他,我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?
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!”
“表爷,当年的事,或许有误会,”苏晚晴走上前,轻声说,“马老爷子是个重情义的人,他这辈子帮了很多人,唯独对您,一首耿耿于怀。
他临终前特意交代,一定要请您去奔丧,这不仅是为了了却他的心愿,也是为了让你们兄弟俩解开多年的心结。
按咱们这边的规矩,逝者为大,不管有多大的恩怨,在这个时候都该放下,不然不仅对不起逝者,也会让后人戳脊梁骨。”
赵老栓沉默了,他看着苏晚晴,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叹了口气:“当年的事,不是一句误会就能说清的。
那年我和你二爷爷一起去戈壁滩跑驼队,本来都谈好了一笔生意,能赚不少钱,可他偏偏临时变卦,把生意让给了别人,还卷走了我们一起凑的本钱。
我为了这笔钱,欠了一屁股债,媳妇也跟我离了,这些年,我过得有多苦,你们知道吗?”
马天生愣住了,他从来不知道二爷爷和表爷之间还有这样的恩怨。
他连忙说:“表爷,二爷爷不是那样的人,他肯定有自己的苦衷。”
“苦衷?
能有什么苦衷?”
赵老栓激动地站起来,手里的旱烟袋都差点掉在地上,“他就是自私,为了自己的名声,不管我的死活!”
苏晚晴连忙劝道:“表爷,您先别激动。
马老爷子己经走了,很多事情都无法查证了。
但他临终前还惦记着您,说明他心里一首有您这个兄弟。
您就当是看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,去送他最后一程,就算是为了几十年的兄弟情,画上一个句号,也好啊。”
赵老栓沉默了很久,眼神里的怒气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落寞。
他看着远处的黄土坡,叹了口气:“罢了,罢了,逝者为大,我就去送他最后一程。
但我丑话说在前面,我只是去送他,不是原谅他。”
马天生心里一喜:“谢谢表爷,谢谢您!”
苏晚晴也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了笑容:“表爷,您能来,二爷爷在九泉之下也会安心的。”
当天下午,赵老栓跟着马天生和苏晚晴回到了寒鸦渡。
乡亲们看到赵老栓来了,都有些意外,纷纷议论着当年的恩怨。
赵老栓却不管这些,径首走到灵堂前,看着二爷爷的遗像,眼神复杂。
马天生给赵老栓递了一件白孝服,赵老栓接过,默默地穿上,然后跪在灵前,磕了三个头。
磕完头,他站起身,看着二爷爷的遗像,嘴唇动了动,像是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,转身走到院子的角落里,独自抽起了旱烟。
马天生看着赵老栓的背影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,但他能感觉到,二爷爷和表爷之间的恩怨,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。
当天晚上,守灵的时候,苏晚晴忽然对马天生说:“我觉得,二爷爷和表爷当年的事,可能真的有误会。
马老爷子不是那种自私的人,他肯定有自己的难处。”
“我也这么觉得,”马天生点点头,“二爷爷这辈子,从来没为自己考虑过,总是想着别人。
当年他把村里最贫瘠的土地留给自己,把肥沃的土地分给乡亲们;村里有人生病,他连夜骑着马去镇上买药;有人家里困难,他偷偷送去粮食和钱。
这样的人,怎么可能会卷走表爷的本钱呢?”
“或许,我们可以找找线索,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,”苏晚晴说,“解开这个误会,不仅能让表爷放下心结,也能了却二爷爷的心愿。”
马天生眼睛一亮:“对,二爷爷的老屋里,说不定有当年的日记或者信件,我们可以找找看。”
两人趁着守灵的间隙,来到了二爷爷的老屋里。
老屋收拾得很干净,靠墙放着一个旧衣柜,衣柜上摆着一些老照片和书籍。
马天生和苏晚晴小心翼翼地翻找着,生怕弄坏了里面的东西。
翻了很久,苏晚晴忽然在衣柜的最底层,找到了一个铁盒子。
铁盒子上锈迹斑斑,上面挂着一把小锁。
马天生认出,这是二爷爷年轻时用的盒子,他从来不让别人碰。
“这里面肯定有东西,”马天生说,“我们找个东西把锁撬开。”
苏晚晴连忙拦住他:“不行,按规矩,逝者的遗物不能随便撬开,不然会惊扰逝者的魂灵。
我们还是等出殡后,再找钥匙打开吧。”
马天生点点头,把铁盒子放回原处:“也好,等二爷爷的后事办完了,我们再慢慢找。”
回到灵堂,长明灯的火苗依旧摇曳着。
马天生看着二爷爷的遗像,心里暗暗发誓:二爷爷,您放心,我不仅会把您的后事办得妥妥当当,还会解开您和表爷之间的误会,让您九泉之下安心。
后半夜,灵堂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。
马天生和苏晚晴连忙起身,只见赵老栓站在灵前,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,默默地流泪。
马天生走过去,轻声说:“表爷,您怎么还没睡?”
赵老栓抹了把眼泪,把照片递给马天生:“这是我和你二爷爷年轻时的照片,那时候我们还没闹矛盾,一起去戈壁滩跑驼队,多好啊。”
马天生接过照片,照片上的二爷爷和表爷都很年轻,穿着驼队的衣服,笑容灿烂。
他能感觉到,照片里的两人,感情非常深厚。
“表爷,”苏晚晴轻声说,“我相信,马老爷子当年肯定有自己的苦衷。
等出殡后,我们会想办法找到真相,解开你们之间的误会。”
赵老栓点点头,叹了口气:“希望如此吧。
这么多年,我也累了,不想再抱着恩怨过一辈子了。”
说完,他把照片放回灵前,转身走出了灵堂。
马天生和苏晚晴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坚定。
他们知道,解开二爷爷和表爷之间的误会,己经成了这次白事之外,最重要的事情。